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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視線從時間中湧出

蜂螫一樣穿透

痛而且醉

 

楊佳嫻〈禦寒〉

 

 

 

印象裡,初幾次見面後(第三、第四次?),即使我倆已認識將近三年(可見彆扭少女成長路途的知音禮遇),回頭我便熬讀、熾熱栽進Kandinsky熱的抽象表現中。

那時書中的世界,抽象畫派畫家幅幅色彩造型都立即令我想起你的畫,可明是你落後他們的時代,該由時序上的晚輩向前輩們看齊。當我不費氣力地沈醉在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的繪畫美學系譜,你卻語氣平板道:「那書由你來看便很夠了。」

換句話說,那遙迢的邂逅時光夢影確實是我自行虛構了。

 

臨摹和揣度古典思維作為創作古老而核心的旅歷,在當今時光堆砌後,剩下尋找新鮮的影子在獨舞,古老風姿年輕一代似乎難再得。神奇的是,我在談論過往繪畫美學主義思想的書上,卻時常讀到你繪畫創作形式的表現。

 

例如波特萊爾相信(Charles Baudelaire):「正因線與色彩俱有表現力,所以才有濃厚的趣味性」。或者那比派畫家德尼(Maurice Denis):「無論如何,繪畫在本質上就是由某一特定秩序所集據的色彩覆蓋著的平坦面」。也有形而上的評論,如英國批評家瓦特(Walter pater):「繪畫本質上在於給人感覺的喜悅」,因此「所有的藝術恆常憧憬音樂的狀態」。甚至短如高更:「繪畫就是一個抽象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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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此,幻想你或許非常適合生活在十九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的社會氣氛中。

而這或許也預示你那難解對色彩線型痴迷靈魂的巡禮之年。正因身在這年代裡拔新的軀體中,思想上承接古老的訊息(使命?),身體卻綻放現代的感性,兩者形成悖論,相互緊貼又拉扯才形成了特殊的美學極致。

 

雖然按照線性時間歸就,少女確實從未體驗印象派的出身和隕落,也未曾歷經在美術史脈絡下寫實繪畫的破產早已注定的叛逆期...如此這般沒有身世來歷也就應當失去反抗的主體(關於繪畫的藉口)。

 

然而日日夜夜以來,我們卻有了一幅接著一幅的抽象繪畫,做為主體真實坦露對於持續「某個對手」討戰的意志證明。

 

當我試圖瞭望,發覺原來這並非一人一場短暫赤手空拳、毫無憑藉的喧囂、波擾。

即使少女作品色彩,對外界來說時常是誇大而想像的,但我們卻能因此擁有介入的憑藉,我也才能試圖記下那原先不知如何被感知的一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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